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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
我们想弄明白一个东西,当然要从各个角度去研究、打量,乃至确认。对于“妙明真心”的认知可能也需要这样,在佛法中专业的说法是“体、相、用”,也就是在其体形、相貌和作用中去进行感悟。但是还有一个前提,就是猛醒而撼动一直习惯性的认识,调频自己原来没有想过、建立过的人生观。
现在回到楞严法会的现场,世尊知道凡夫一直都活在幻觉妄想之中,为了提醒阿难和我人,就顺势问阿难见如来三十二相,是用什么在见呢?是谁在生欢喜心呢?阿难说就是用他的眼在见,用他的心在欢喜,因此才发愿了生死而出家。世尊告诉阿难,你都不知道心与眼所在之处,怎么才能走出妄想,停止轮回的脚步呢!
于是,世尊就地取材,进行了一场步步为营相当精彩的现场教学。先问阿难,其心到底在何处,阿难第一次回答,说心住在身内,佛说如果心在内就应该如同房内的人一样,先见内再见外,为什么心见不到身体内的器官,可见不在身内;第二次阿难说心在身外,佛说如果心在身外,为什么不能看到身体自己;第三次阿难说心在眼根,佛说眼通过眼镜能看见东西的同时,眼也能看到眼镜,心通过眼看东西为什么看不到眼,所以心不在眼根中;第四次阿难说心在明暗之处,睁眼时见外明,闭眼时见内暗,佛反问阿难,明暗与眼根相对不相对,如果与暗相对,暗就在眼前,怎么说暗在内呢,如果与明相对,应能看见自己,这样的话心要在虚空才行;第五次阿难说心就在起心动念处,佛说阿难这个心到底有没有,如果没有,怎能动念,如果有,还是不在内就在外;第六次阿难说心就在中间,佛说所谓的中间,从东看在西,从南看在北,根本没有个中间;最后一次阿难也没办法了,就说没有执着才是心,佛说到底有没有你说的“没有执着”呢,有的话还是执着,没有的话还说什么无执着呢!
这段问答就是著名的“七处征心”,世尊步步紧逼的本意,是要断阿难的意识分别心,阿难却穷追不舍,念念不忘执着,反而生起一系列的妄想。然而心到底在哪里?就在了不可得之处,妄心息下来,妙明真心就显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