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​ 既知往物而不来,而谓今物而可往!往物既不来,今物何所往?

​ 何则?求向物于向,于向未尝无;责向物于今,于今未尝有。于今未尝有,以明物不来;于向未尝无,故知物不去。

​ 昨天讲到僧肇大师看到世人对于真理熟视无睹,且当面错过而感慨不已,今天作进一步分析,“既知往物而不来,而谓今物而可往”,就是说既然知道过去的事物不能保持原状来到现在,却还说现在的事物可以到达过去,这个道理是讲不通的。我们具体剖析一下,如果以“过去”为本来看,过去的事物不能到现在,那么现在的事物也不能到将来;反过来以“现在”为本来看,现在的事物也不能到达过去。如果事物能到过去,就说明将来的事物也能到现在。可见,过去不能来现在,现在不能至将来,将来不能到现在,现在不能到过去,每一种情况都不能成立,故而后面又讲“往物既不来,今物何所往”,是说过去的事物既然不来,那现在的事物怎么会到过去呢?在这其中完全觅不到往来的迹象,万物“不迁”就是明摆着的事实。

​ “何则”,就是为什么这么说呢,且再听僧肇大师的一番解析,他说“求向物于向,于向未尝无”,意思是说在过去的时间中寻求过去的事物,那么过去事物是存在于过去的时间中的;“责向物于今,于今未尝有”,是说在今天的时间中,想寻求把握昨天的事物,昨天的事物在今天中已经不存在了。今天找不到昨天事物的痕迹,表明过去没有来到现在,故而说“于今未尝有,以明物不来”;但是过去时中并非没有过去的事物,昨天中就有昨天的事物,不是由今天去到昨天的,故而说“于向未尝无,故知物不去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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​ 复而求今,今亦不往。是谓昔物自在昔,不从今以至昔;今物自在今,不从昔以至今。故仲尼曰:“回也见新,交臂非故。”如此,则物不相往来,明矣。既无往返之微朕,有何物而可动乎?然则旋岚偃岳而常静,江河竞注而不流,野马飘鼓而不动,日月历天而不周。复何怪哉?

​ 再进一步推求现在的事物也是一样,今天的事物不会流动到昨天。过去的事物存在于过去的时间段,不是由现在搬迁到过去的;现在的事物也只在现在的时间段,不是从昨天流淌到今天的。说明各住其位,各呈其态,迁流变化只是我们的一个妄想。这里还引用孔子对颜回说的话,你所见到的新事物,在交臂的顷刻之间,已经就不是原来的事物了,只有这“不迁”的道理,才是“诸法无常”的证明。

​ 既然根本不存在往来,还说什么事物在迁流变动呢!所以僧肇大师用四种现象来说明“不迁”的事实:哪怕飓风吹倒山丘,实际上也一直是静止的,因为前风非后风;江河奔腾不息而并没有流动,因为前水非后水,也有人说过类似的话,认为人并不能踏入同一条河流;“野马”这里指的是沙漠中的游气,看上去在飘扬吹荡,实际上啥也没在动;太阳月亮天旋地转,其实也并没有周匝之相。这些现象听起来难以置信,却是真事!

​ 不仅本论,许多经典中也讲这个道理:比如依外境表达,《法华经》中有说“是法住法位,世间相常住”;依观照的心陈述时,《金刚经》就会说“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”。这都在说明 “迁”只是我人的错觉。